無心情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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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看完III-6，非常隨興的我流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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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撕裂、被侵蝕、被放逐、被偷去時間，不知道從哪裡逐漸冒出的低語聲，勾引著他的靈魂靠近，並反覆地提醒著：「我們才是一樣的喔。」
　　來啊，你聽聽看。
　　世界之初一分為二，光生明，黑生闇，由此分裂出萬物。
　　他靠近那片黑暗，在裡面聆聽一切尖叫哀號之後，悲慘痛苦的感受在腦海中爆炸擴散到全身，被那些負面狠狠貫穿後才終於得以偷存片刻安寧。
　　……最後會變成一樣的喔。
　　意識逐漸湮滅消散之前，他忽然有了這個感想：『這種疼痛就像是同時有十個冰炎往後腦勺上爆扣一樣，非常真實立體的痛徹心扉、痛入骨髓。』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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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你。
　　褚冥漾忽然醒來，眼前黑到讓他以為他還沒睜眼，反覆眨了幾次後才確定他真的有張開眼睛。
　　過了很久吧，應該，他感覺過了很久，眼前終於浮現一點亂糟糟的紋路和色塊，這種黑中帶紅的顏色、眼前全是扭曲的血絲——
　　視線漸漸清晰，他嘗試動了動身體，結果「唰」一下就坐起來了，根本沒有重傷的後遺症，相反的，身體很輕盈思緒很活躍，像是……像是那次在二王子的記憶裡一樣，在世界的祝福中愉快的活動著的精靈一樣。
　　
　　所以，他現在還算活著嗎？
　　
　　穿越重生魂穿時間倒流……各種想法在腦中跑過一遍，褚冥漾驚恐地都忘了呼吸，他現在還是「褚冥漾」嗎？
　　「你真的很吵。」一道冷冷的嗓音穿透了他的耳朵直接震撼了他的腦漿，這誰？連聲音都帶有攻擊性？耳朵超痛腦袋超暈！
　　摀著嗡嗡作響的耳朵轉頭，褚冥漾看見了殊那律恩，對方正坐在王座上，撐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他。
　　瞳孔地震。
　　不妙！不對勁！
　　「避免你又吵到我耳朵，長話短說，你現在已經是吾之一族，因轉化過程中你的力量不斷在增強，現在的『你』可以無限制的使用所有『部分』，所以我將派出萊斯利亞監護你。」殊那律恩口吻跟眼神都很平淡，接著說：「若有害，就地斬除，你同意嗎？」
　　「……如果我說不同意？」褚冥漾試探性地在反對邊緣游走。
　　「萊斯利亞，殺。」毫不猶豫地下了指令。
　　「等等等等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色的法陣在屁股下展開，化成一團黏稠的——黏膠？把他黏在地上，牢牢地徹底地，像用膠水黏螞蟻一樣。
　　「呃？」
　　「只要你的心有一絲一毫的墮落，吾必群起誅殺汝。」
　　語畢，黑色膠水脫落，褚冥漾像條被迫害的毛毛蟲一樣瑟瑟發抖，萊斯利亞悄無聲息地拎起他把他帶出宮殿外。
　　被放在一棵超級巨大的黑色枯木之下，褚冥漾攤平自己，腦中一片空白，過了很久之後，才喃喃自語著：「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吧……」
　　翻身坐起，褚冥漾問：「變成這樣，有代價的吧？」
　　「好好活下去。」
　　「嗯？」意外聽見這樣富有感情的話，他愣愣地望著萊斯利亞，眼眶逐漸浮現淚水。
　　「這就是你轉化的代價。」萊斯利亞冷淡地回視著他，金色眼眸熒熒冷光，「他們要你好好活下去。」
　　褚冥漾低下頭，眼眶很酸，可是酸了半天都沒有他以為的眼淚。
　　沒有眼淚，沒有心跳，沒有時間，沒有光，再也不能在白色的時間下行走，沒有了歷史雋刻的痕跡。
　　生不生，死不死；人不像人，鬼不是鬼。
　　褚冥漾從生而為衰人至人人喊打的妖師，到現在被種族除名，變成一個、一個……
　　「啪！」他的後腦遭受劇烈的疼痛，然後他就昏昏沉沉的倒下去，還是面朝下的那種。
　　隱約間還聽見萊斯利亞用他那把毫無感情的低沉嗓音，說著：「我王說你太吵。」
　　……靠！吵不要聽啊！
　　
　　　＊
　　
　　如果時間真的是金錢，那一夕暴富的他到底該如何是好？
　　忽然擁有漫長而空閒的時間，褚冥漾每天像幽魂一樣在殊那律恩的領地飄盪閒逛。
　　其實獄界生活沒他想的那麼悲慘不堪，大概就是所有的東西都變成沒有呼吸的版本，喔當然你想假裝有呼吸也可以，但那有點累，褚冥漾試過，一整天假裝自己有呼吸，下場就是腹肌會很痛，而且會痛到背後去，讓他一整天沒下床過。
　　因為時間終止，他永遠保持現在的模樣，不過等他能力控制得再好一點，是可以利用一點手段改變外貌的。
　　殊那律恩現在不放他出去也是因為他能力隨時都會失控，總而言之他現在就是一把隨時會失控的高壓水槍，走到哪裡噴到哪裡。
　　「滋——」褚冥漾收回恍惚的手，看著被自己腐蝕毀壞的雕刻品，店主露出非常明顯的「要不是你是王的客人我現在就幹掉你」的眼神，殺一也是毫不收斂的瘋狂往外放。
　　收斂意識，把那凝結成水液狀、迫不及待想往外噴湧的黑色暗潮收回，褚冥漾按照標價把那半張臉都不見的黑色晶雕買下。
　　順帶一提，現在的錢還是殊那律恩好心借給他的，說是以後要照利息償還，利息要看他心情。
　　……隨便吧，現在做為一個幾乎無限長壽的種族，他可以還個幾百幾千年，只是欠債欠成這樣聽起來真的很可憐。
　　褚冥漾望著這條熱鬧的商店街，想了想還是不要繼續逛好了，免得要賠滿一整條街。
　　找了塊荒地，開始練習收斂自己的毒素，但是吃芝麻哪有不掉燒餅的，蝴蝶飛過都會掉鱗粉，他走過滴點毒水又怎麼了！
　　心裡想歸想，他還是不想自己走過的地方都變成沼澤，這樣跟神○寶貝的臭○泥有什麼差別？
　　手中聚集了一團帶了點黏稠感的黑色水液，褚冥漾控制著讓它變成各種形狀和型態，改變形狀還好，就是腦子裡想一想而已，改變型態就很難了，目前他還沒有辦法讓闇水變成結晶狀。
　　今天的嘗試再度失敗，褚冥漾讓闇水擴大攤成一張床，質地柔軟舒服，而且沾到的髒東西都會瞬間被吞噬，不用擔心收進身體時還有那些砂土雜質，很好！
　　他真的很擔心他會成為第一個得結石的鬼族。
　　躺在床上看著黯沉的天色，以前覺得這裡有多壓抑現在就覺得有多舒服，舒服到他又想睡了。
　　後方找來的萊斯利亞看著褚冥漾被闇水包裹著懸浮在空中，無意識的反覆吸收又釋放，他身邊幽暗的色澤緩緩擴大，從原本剛開始的覆蓋全身到如今直徑約兩公尺的淚滴狀，力量茁壯的極為快速，但卻無法好好收納，隨意放出去的話，白色的世界必然崩塌。
　　像是不喜歡受到深炎的威脅，闇水變得更加黏稠，隱隱呈現攻擊狀態，好在此時褚冥漾慢慢醒來，半睜的眼眸中隱隱流動著深藍的色彩，直到他完全甦醒，闇水才潛回他體內。
　　練習真的太累了，褚冥漾伸了個懶腰又打起哈欠，召出闇水又開始像捏黏土一樣練習起來。
　　隨心所欲的把黑水捏著玩，越來越習慣後就知道這些全是他自己的一部份，比起在使用術法時需要溝通精靈和元素，操控這個顯然簡單許多。
　　但也容易失控。
　　褚冥漾盯著手中安靜蟄伏的闇水，看似乖巧的趴伏在他手掌中，實則總想著逃脫出去，想要蔓延滋長啊，想要沾染全世界啊，想要——好想要一個黑色的世界啊，徹底的變黑吧，就變黑吧，變黑好好啊，好舒服的啊，我們一起啊。
　　說不清這些是誰的慾望比較多，或許是在反射他的內心，或許是這些毒素總有自己的侵略意識，褚冥漾忽然有點好笑的勾了下嘴角，想要的總是達不到，意外的總是很快實現。
　　他現在可是一個真正的世界危害了。
　　收回暗潮，他起身回到宮殿裡暫住的房間，反正……
　　
　　就好好的活下去吧。
　　
　　然而，獄界生活真的很熱鬧。
　　褚冥漾望著結界外好幾批亂七八糟玩意兒，今天還特別隔了音，省得老是聽一堆髒話，轉化後能聽懂語言真的讓他很困擾，每天聽一堆汙染耳朵的東西。
　　每次都是這樣，偷襲、叫囂著要他們宣誓效忠某某王、打不過、逃跑，下次再來一次，循環不止。
　　有這個能力讓他們效忠早就打贏了哪還有時間在那邊叫，菜就是菜，菜雞還喜歡叫得特別大聲，實力至上在哪個地方都一樣的。
　　「妖師！」
　　喔對面終於點名到他了，雖然沒聲音但他已經會看口型了，或許之後他可以考慮去當個唇語專家？
　　他會出現在這裡純粹就是因為殊那律恩被這些黑色傢伙煩得要死，一副不交出妖師他們就不死不休的樣子，雖然用武力鎮壓很快，不過捲土重來更快，一天要來好幾波，受不了這些有完沒完的騷擾，就乾脆把他丟出來讓對方「看看」。
　　沒想到，見到他之後騷擾還真的少了不少。
　　仔細想想，這些算是性騷擾嗎？能跟殊那律恩上訴嗎？
　　「轟！」的一聲，黑色術法在結界外爆炸，除了顏色單一一點，眼前盛況很像國○煙火，種類還更持久更多變。
　　褚冥漾邊看著邊想，內心無意識地分析著術式的來源和結構，這種感覺就像是數學天才看見「1」就能解構和建構無數算式。
　　難道他是黑暗術法天才？
　　不對，他本來就有血脈天賦，只是轉變後再度強化，加上原本封閉的通道全部打開，所以理論上他只是「正式回歸」而已。
　　劈啪。
　　嗯？
　　下意識抬頭，褚冥漾看見一道術法衝破結界直接往他襲來，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已經想好三千字遺言了，而現在……
　　他想也不想的出手接下，那團混著濃郁毒素的惡咒在他掌心裡被黑水吞噬，他彷彿聽見了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好餓，還想吃。
　　還要……更多一點的……
　　他抬起頭，唇邊甚至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笑意，他覺得好笑，向著外面伸手，一滴墨水般的黑點忽然出現慢悠悠的飄向結界外，猛然化成鋪天蓋地的黑色暗潮，比獄界的天色更漆黑更黏稠，將所有本在叫囂著現在卻想逃跑的東西都吃掉。
　　世界瞬間清靜了，他想著，接著指尖微微一動，無意識的在描摹著、勾勒出一個不成型的……
　　萊斯利亞忽地出現，握住他的手腕似是要遏止他的下一個動作，不過——他有想要繼續嗎？
　　視線恢復一片乾淨，外面那些東西，原來也不過如此，褚冥漾恍然大悟。
　　金色的眼睛冷冷盯著他，「收回去。」
　　褚冥漾看了看外面假裝自己是朵雲在四處飄蕩的黑潮，晃晃悠悠蠢蠢欲動的想要去做點什麼，招招手把黑水收回，他還能感受到不甘心和不高興，像在鬧脾氣的情緒。
　　念頭轉換間，他已經被傳到了宮殿內，殊那律恩走近他，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他不假思索地回應：「什麼都沒想。」
　　殊那律恩望著那雙純黑色的眼睛，忽然低聲說：「你該走了。」
　　才說完一揮手，他就被傳到一個——什麼鬼地方！
　　抬頭低頭看起來都是破舊感超級重的石頭宮殿，應該是宮殿吧他隨便猜的，而且這是大廳位置吧？天花板破這個大洞是怎麼回事？上面那坨黑色的看起來黏糊糊的又是什麼東西？靠它會動欸！會掉下來嗎？掉下來他會不會死啊？他不是結石而死而是被砸死的鬼族？？？
　　才剛亂想完，那團東西真的掉下來了！！！
　　褚冥漾放出黑色暗潮，它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上去，以小博大以卵擊石，不過幾秒，可能是幾個眨眼的時間就已經把那團黑色給吃乾淨了。
　　這次吃飽了，心底也跟著升起一股滿足感，闇水環繞著他，舒適柔軟的感受讓他想睡了。
　　睡意昏沉間，他彷彿見到一抹金色、還是紅色？
　　
　　鬼族不會睡覺自然也不會做夢，所謂的「夢境」只是能力的共鳴，也是一種侵入與反入侵的結果。
　　褚冥漾睜開眼，他覺得自己睡的很好，從夢中他得知這座奇怪的宮殿是某個種族的遺跡，因意外掉入獄界，沾染了環境裡的惡與毒後有了自己的意識，剛剛看他進來想殺他沒成功，現在反而成為他落腳的住處。
　　掌心微抬，黑色潮水貼著地面與牆壁，慢慢爬上天花板，覆蓋整座宮殿將它修整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反正他也做不出什麼高級設計，只要在原有的建築上做改動就好。
　　他沒由來的有種直覺，等這座宮殿修整完之後就沒有任何退路了，做為「褚冥漾」這個人就真的終結了。
　　思緒微微一恍，他竟然還在想著退路。
　　
　　真好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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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撐過無聊的這段，接下來應該要談戀愛ㄌ吧（為何自己也不確定？）
　　這是去年的點文，然後因為一直沒把新的部分看完，所以擱置了很久，最近把特傳重看+追了部分進度，所以就開始寫惹。
　　會以3-6的設定去寫，所以如果跟後面的劇情或設定有違背，那就先說抱歉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