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褚冥漾深深的認同這句話,他常常覺得上了大學之後他學到很多事,不只是學業知識上的,還有待人接物以及人際相處上,雖然很不想這樣說,但是他在感情上也有很顯著的突破和某種進步。
  
  跟高中時單純的喜歡、欣賞衛禹的感覺不一樣,他對冰炎抱持的感情比較複雜,講好聽點是比較細膩,不是只有單純的喜歡,還有欣賞、崇拜、敬畏和一點點、偶爾會出現的自我厭惡感。
  
  他覺得自己的這份喜歡給冰炎造成了困擾,有種愧疚感壓在心上,讓他會不自覺的想要為冰炎做點什麼,但是對方並不需要,所以他很小心的留意著對方的需要,偷偷的想要幫上一點忙,這種行為很蠢,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
  
  只要能夠減輕心裡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他會盡力的去做,如果被冰炎知道他抱有這種想法肯定會被打爆!
  
  褚冥漾有點頹喪的垮著臉,有點無力的拖拉著包包,丹恩一邊將機車鎖好一邊看著滿臉衰相的學長。
  
  「學長你不要擺這種臉,感覺我會衰一天。」丹恩毫不留情的話語戳進褚冥漾的耳中,讓他感到一陣心寒,雖然早就知道這學弟對他總是不留情面,但是聽到還是會覺得有點受傷啊……特別是他在想的是很淒苦的事的時候更讓他感到想哭啊!
  
  褚冥漾虛應了幾聲,跟丹恩一起走向教室,丹恩不太喜歡說話,褚冥漾也不敢說話,怕又讓對方生氣,他做學長做的好窩囊,一點都沒有冰炎的威風……想著想著,腦子又開始亂轉,越想越哀傷,忍不住嘆了口氣。
  
  「學長,嘆一口氣少三年命,你一定會早死。」丹恩狀似不經意的說道,不是很不在意自己的話又刺傷的褚冥漾。
  
  「是啦、是啦!我就是早死的命啦……」一定是衰死的!褚冥漾近乎自暴自棄的想著,踏入教室前,在行人出入的門邊看見冰炎倚著牆,不耐的望著腳邊堆疊的三個大紙箱。
  
  「等等,丹恩你先去教室我去幫學長,下課見!」褚冥漾匆匆就大步走向冰炎,背影顯得有點焦急。
  
  「學長,我幫你搬吧?」褚冥漾看著那三個紙箱,望著火氣很大的冰炎,微微冒著冷汗說道。
  
  冰炎沉默的看著褚冥漾,皺起眉,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丹恩的聲音插了進來:「學長,幹麻不叫我一起?冰炎學長難道不是我的學長?我怎麼可能只讓學長你們兩個搬!」
  
  褚冥漾很明顯的愣住了,臉上呈現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的看著學弟抱起其中一個紙箱,他在那瞬間真的忘記丹恩也是冰炎的學弟,很自然的排除了丹恩,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太習慣將冰炎視為他的學長,所以忘了丹恩也是冰炎的學弟,真的只是因為太過習慣,所以忘記了而已。
  
  「學長,這是要搬到教室嗎?」丹恩問著冰炎,冰炎淡淡的點了下頭,跟著搬起一箱放到褚冥漾手上,正在呆愣中的人差點沒拿好紙箱,只能手忙腳亂的抱住紙箱跟丹恩身邊走向冰炎上課的教室,他突然覺得有點空茫。
  
  「褚,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不去上課準備被我種在這裡嗎?」冰炎冷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褚冥漾嚇的一秒回過神,趕緊跑回教室,心裡抱怨著丹恩要走也不拉他一起走,留他尷尬的站在講台上讓全部大三的學長姐看他發呆的樣子。
  
  褚冥漾沒有再深入細想,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忘記了那份喜歡的感覺,有時候他又覺得那種感覺深刻的侵蝕他,然後湧起一股寂寞混合蒼涼的感受,讓他想發笑卻笑不出來、想發洩也沒辦法。
  
  一種很怪的感覺。
  
  
  * * *
  
  
  冰炎一直都在觀察褚冥漾,對方常常會不知不覺恍神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有股小心翼翼的感覺,他知道對方的個性看似神經大條又感應遲鈍,其實是個會自己閉關想很多的人,每一次行為上的改變絕對都是跟他自己最近新冒出的想法或結論有關,但是他沒辦法去問候或深入理解,只能從對方的行為作推測,畢竟,他不想再讓對方誤會什麼了。
  
  雖然依然同進同出,但是他知道褚冥漾還是會閃避他的問題──某些聽起來很敏感微妙的問題或問候語,但其實他的意思並不是那樣,這讓他覺得有點煩躁,有時候真的很想直接把褚冥漾的腦袋剝開重整一遍。
  
  「褚最近跟你還好吧?」夏碎一邊把課本疊好一邊問道,溫潤的聲音裡帶有一些關切。
  
  「還是那樣子。」說不上好或不好。冰炎惦了惦背包的重量,紅眼微瞇,像是想把書包往某人頭上砸過去一樣。
  
  夏碎沒講話,將講義一本一本整齊疊好,卻不收進書包裡,淡淡的開口說道:「冰炎,你為他困擾太久了,就我個人而言,只是一個學弟的話你的關心太超過了,但是如果不是學弟的話,那樣的關心顯得……容易讓人誤會。」
  
  「夏碎你哪裡有病?」冰炎嗤笑了一聲,完全不吃夏碎那套,表情冷淡的繼續把書往包包裡放,但是動作有點粗魯,最後恨恨的瞪了友人一眼,不爽的開口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對他太在意了,你不覺得你秉著『學長』的身分做了太多事了嗎?你讓褚覺得更加混亂了,冰炎。」夏碎掛著淡淡微笑,嘴裡卻繼續吐出讓冰炎很想揍人的話:「我想,雖然褚還不明白,但是應該是察覺到你的態度依然沒有太大改變,所以才這麼慌亂,難以割捨。」
  
  「冰炎,對他好一點,別一直對他釋放曖昧訊息。」夏碎將講義疊上課本收進包包裡,起身離開座位,以免火氣被挑起來的友人下一秒就拿裝滿厚重硬殼原文書的背包往他身上招呼,雖然不是閃不過,但是場面太難看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鬧失和。
  
  冰炎冷著臉看著夏碎,紅色的眼睛裡情緒冷凝,像是冰一樣迅速結凍,將背袋甩上肩頭。
  
  「你少囉唆!」近乎咬牙切齒的語氣,冰炎感到異常惱怒,瞪著倂在身邊走的友人,冷冷的、火大的低聲說道:「別做無謂的猜測!」
  
  「這不是無謂的猜測,冰炎,你比誰都還要清楚的。」夏碎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竟然有些過分的燦爛,而且帶了某種令人感到惡寒的威嚇意思,當然對冰炎並不構成影響。
  
  「連我都差點被你騙了。」夏碎微笑顯得異常優雅,嘴裡卻吐出毫不留情的話,直擊冰炎最深沉的思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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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碎GJ!(拇指)
  感謝鍵閱OTL|||
  
  應該再加一句:
  冰炎看著夏碎,冷冷的說:「夏碎敬業點,劇本裡沒有這一句。」
  夏碎微笑以對:「我看不下去了啊。」
  
  「再這樣拖下去是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看見終結哪?」
  
  夏碎GJ啦!!!!!!!!(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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