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拖著一身疲憊,褚冥漾不知道是累到不餓還是已經餓過頭所以失去的對飢餓的現實感,握著筷子已經好幾分鐘了卻沒吃下半口飯菜,甚至有種想吐的感覺。
  
  「漾漾──你回來了!」捧著餐盤的喵喵看見友人開心的馬上飛奔過去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喵喵……好久不見了,七天還是十天了?好像有一個月了喔哈哈哈。」褚冥漾虛弱的勾起一抹笑,完全無法思考的腦袋中冒出什麼就講什麼。
  
  「漾漾你這次……沒有好好吃飯休息嗎?」喵喵皺眉,掏出小包裡的提神藥膏抹在褚冥漾的額頭上,看見友人彌留的雙眼逐漸恢復清明,只是依然一臉疲憊的樣子。
  
  褚冥漾勉強打起精神,對著擔心的喵喵笑了一下,緩緩的開始把飯菜塞進肚子裡,一個字拖著一個字的說:「要時時監控進度和陣法的穩定我沒辦法睡太久,比起上次已經好多了,這次我完全不需要出力……」只是一直畫陣法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圈圈直線跟元素。
  
  「漾漾要多休息喔。」喵喵伸手指著友人眼睛,語氣不妙的說:「眼袋跟黑眼圈都跑出來了!下午跟明天的課我會幫漾漾請假的!」
  
  「我盡量。」揉了揉鈍脹的額角,褚冥漾撐不住了,丟下筷子湯匙把吃沒多少的午餐掃進回收桶,聽見它打了個飽嗝,神智不清的跟友人道別後回到黑館準備好好撲床睡個覺。
  
  隨便扯掉馬尾、拉開黑袍盤扣往床上一摔,深深感嘆起床鋪的美好與偉大,它無言的承載旅人的憂愁、體重以及數也數不清的千萬煩惱,發明出床鋪的人真是太偉大了……
  
  「叩叩」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朦朧間進入褚冥漾的耳中,勉強睜開眼睛看向門口,一抹白色的影子悠悠晃過。
  
  「誰啊……」隱隱約約聽見氣息般沙啞的聲音從嘴裡滑出,褚冥漾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說話,還是只是在做夢而已?米納斯沒有反應所以應該是沒事吧……?
  
  再也管不了那麼多,眼睛一閉就沉沉的睡去了,一睡狠狠睡到隔天早上,生理時鐘讓他在六點多就起床,自從考上袍級之後他就失去睡到早上十點的能力,而且一個任務出兩三天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眨眼般,雖然有大半時間他都是在幫搭檔收尾賠罪。
  
  「呼啊──」抓了抓散亂的頭髮,褚冥漾拖著還有點虛浮的腳步走進浴室,黑袍衣領大大拉開任憑袍衣滑落腳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跨進浴缸準備洗個澡,瞇眼看著髮尾在水中散開,放空思緒好好泡澡。
  
  「學長,你醒著嗎?」冰炎淡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褚冥漾瞬間驚醒。
  
  「醒著醒著我醒著!冰炎你別再踢門了──」話語中不自覺帶了點淒厲,就怕晚一點回應,可憐的浴室門又要慘死在學弟不知輕重的踢擊下,被看光事小反正他有的對方也有只是……問題,要賠償才事大。
  
  誰知道一扇不起眼的浴室門居然要價幾千卡爾幣啊!這比搶錢還坑人!他是不是要認真考慮去搶會計部了……?
  
  「……嘖。」
  
  不要發出那種可惜的嘆息!以為哼得很小聲他就沒聽見嘛!
  
  褚冥漾開始抓著頭髮左搓右揉,最後一口氣下潛到浴缸裡洗去滿頭泡沫,再沖去身上沾到的細小泡沫,穿上褲子隨便包了一條大浴巾就拉開門。
  
  「有事嗎?」黑眸對上冰炎有點錯愕的臉,擦去臉頰上不斷滴落的水珠,一邊擰乾頭髮一邊問道:「怎麼?一臉很奇怪的樣子。」
  
  「學長……為什麼你要考黑袍?」冰炎低垂視線,目光落在旁邊皺成一團的黑色布料,褚冥漾是黑館中最年輕也最資淺的黑袍,但氣勢一點都不像反而很「簡單輕鬆」。
  
  「會變成黑袍是意外……原本我只想考到紫袍就好。」褚冥漾抓抓頭髮,一堆水珠滴滴答答的掉在肩上腳邊。
  
  冰炎伸手順著褚冥漾髮絲撫了下,水氣瞬間消失無蹤,頭髮乾爽的垂在對方肩背,陽光從髮絲間篩過,深黑中點著亮金看起來很誘人。
  
  「學長,我想考袍級。」
  
  「嗄?」褚冥漾有點驚嚇的側過頭,一臉悲凝悽愴,像是不懂對方為什麼這麼想不開要毀了自己大好幸福。
  
  「我想站上跟學長一樣的位置。」冰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褚冥漾,那雙眼睛總是太過坦率直接,看得褚冥漾都氣弱了。
  
  「黑袍不是我去考來的,是……你知道店家頂讓嗎?大概是那種、換個承租人的意思。」褚冥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還是選擇老實說:「有個黑袍攻擊我,我打敗他,然後接取資格,這樣。」
  
  「因為學長的身分?」
  
  「嗯啊。」褚冥漾應了一聲,轉開臉,迎向陽光,說道:「那應該算是僥倖打過他的啦。」
  
  「……為什麼要接收?」冰炎頓了一下,看著對方背上長長的一道淺疤,低聲的問道。
  
  褚冥漾露出有點難為情又為難的表情,一把抓起衣服套上,開口道:「只是,就、覺得接收會比較好吧。」
  
  常常有人說褚冥漾的黑袍資格得來的過程很難看,只是因為剛好、湊巧、僥倖所以得到了穿上黑色的資格,冰炎看著褚冥漾撿起黑袍拍了拍,隨手掛到一旁的架子上。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沒看過這麼適合黑色的人。
  
  「冰炎,要吃早餐嗎?」褚冥漾捏起吐司咬了一口,不忘招呼學弟一起來吃,沒事就一身輕便的棉T和休閒褲,平常上課的時候也堅持要穿學生制服,只要脫掉黑袍,還真的沒人看出褚冥漾是個黑袍。
  
  他大概能理解為什麼黑館裡的黑袍都喊學長吉祥物。
  
  「學長今天請假?」
  
  「喵喵叫我好好休息。」
  
  冰炎抬眼瞄看褚冥漾,淡淡哼了聲表示贊同,銜著杯緣啜一口牛奶,說道:「學長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看起來很糟嗎?」褚冥漾摸摸自己的臉頰,除了眼睛痠了點乾了點,他覺得還好,這次只是五天睡眠不足其實還可以撐過去,只是身體還有點吃不消而已。
  
  「人不人鬼不鬼。」冰炎抓起直筒包,往肩上一甩,側臉看著褚冥漾慢條斯理的嚼著吐司,一副隨時要睡翻過去的樣子,嘖了一聲後說道:「學長,我會幫你帶午餐回來。」
  
  「嗯,麻煩了。」褚冥漾目送冰炎離開後,打了個大大哈欠,蹭回床上,動了動手指,窗簾瞬間拉上,房間轉為昏暗,在床上轉個幾圈翻個好位置擺個好姿勢,眼睛一閉就睡得不省人事。
  
  睡到冰炎已經帶著午餐回來攤在他桌上也沒有轉醒的跡象,看著褚冥漾糟糕的臉色,冰炎知道黑袍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很多,越有能力越是如此,而褚冥漾偶爾帶點賭氣的強悍是讓他覺得對方很不像黑袍的原因。
  
  「總有一天,我要到達和你一樣的位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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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逆轉假設的後續吧,「如果你穿上黑色?」之類的假設~
  到底要用wear 還是用were我想很久,最後乾脆用wear了,通俗簡單(ry
  很久不見,感謝鍵閱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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