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萊是指萊斯利亞唷~(樂)
  
    
  
  * * *
  
  
  七夕啊,就是牛郎跟仙女老婆踩著喜鵲搭的橋,跨過寬闊的銀河然後來個感人熱淚的大相逢的日子,所以七夕當天下的雨就是他們喜悅的淚水,中國的傳說都是很有趣的,明明就是一年才能見面一次,為什麼其他的三百六十四天都不會下雨呢?看的見摸不到不是更應該要大哭一場嗎?
  
  褚冥漾不懂,好吧,他也不需要懂,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擋掉照在身上熱辣辣的陽光,他快要被曬熟了!
  
  放暑假對他來講其實比較像是折磨,自從習慣了學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季如春的氣候調節結界,身體被養嬌貴了,台中的夏天比以前更來的難受!以前那耐打耐摔耐熱耐操的好體魄已經不見了!
  
  不對!他在想什麼啊!什麼耐打耐摔耐熱耐摔,講的好像是打不爛摔不壞的不鏽大鋼杯!
  
  熱到昏頭的天氣讓他開始胡思亂想,反正會竊聽他心聲的無良黑袍不在,他大可以轉到頭昏、轉到腦抽筋都沒人理他,但是這樣就少了很多樂趣了……不,一定是天氣太熱害他腦袋壞掉,竟然會懷念學長的無敵後腦拍!完蛋了!這下真的腦殘了!
  
  褚冥漾熱暈暈的倒在書桌前,感覺到陽光似乎又變的更熾熱了,即使沒直接曬到太陽,皮膚卻有種快要燒起來的感覺,伸手一摸,皮膚燙的出奇,甚至有種刺痛感,好像真的要熟了……
  
  這時候就好懷念黑館的房間!啊啊──恆溫控制的結界啊!他的房間採光太好,不管躲到哪邊都會有陽光,除非把窗簾拉上,但是窗簾一拉起來就會擋到風,他不想把自己悶死,所以只好繼續讓陽光曬。
  
  褚冥漾頭昏腦脹的攤倒在書桌上,吹著有點悶熱的自然風,就算把電風扇開到最大還是解不了熱。
  
  啊啊,要是能開冷氣就好了,但是老媽一聲令下要省電費,他就不敢輕舉妄動,要不然被老媽知道了就完蛋了!不然下樓去避暑也好!但是他不能……誰曉得他一下樓之後他的房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褚冥漾瞄著那坐在他床上的紅髮男子,那頭閃著金色流光的紅髮,看了讓他有種心口都要沸騰起來的感覺,大熱天的,頂著一頭長髮,還是紅色的!看了真是熱死了!
  
  這傢伙不曉得發了什麼神經病,一路從學院追到這邊來,在學院也就算了,至少還有結界擋一擋,但是在這邊誰來幫他擋?
  
  幸好老媽跟老爸出去玩兼蜜月,老姊也不知道跑到哪個朋友家去,要不然看到他房間裡有一個男人,還是鬼族、火之貴族,他大概會被老姊絞成渣渣然後埋到花園當肥料。
  
  不過也算他識相,壓抑了他身上濃重的鬼氣和那令人厭惡的壓迫感,再感謝千冬歲和學長們給他的護符,還有老頭公做的結界!
  
  不過從剛剛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傢伙在幹麻,就只是閉著眼睛環著胸冷冷淡淡的坐在床上,害的他動也不敢動!
  
  他到底來做什麼啊?剛剛已經錯失了最佳問話時機,現在突然開口感覺超奇怪的!而且那傢伙向來就不怎麼喜歡說話,就算開口好了,講的都是一些不相干、讓人聽不懂的話,問了也是白問。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什麼時候要走?
  
  蟬聲吵雜,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鬱悶,天氣又熱的要命,他真想翻桌大吼,不過也要他有力氣才行,酷熱的天氣讓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心情整個就是糾結啊!
  
  「你很煩惱,是因為我?」那冷淡的像是要結冰一樣的嗓音傳來,讓全身冒汗發燙的褚冥漾打了個不合時宜的冷顫。
  
  「沒有……」連聲音的都顯得那樣有氣無力,褚冥漾徹底認命了。
  
  什麼太陽、什麼鬼族的,他通通不管了,他現在只想放空腦袋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他的腦袋燙的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床鋪嘎吱一響,從容的腳步聲靠近,褚冥漾無力的瞄著男子彎下身來,那張冷淡又漂亮至極的面孔靠的很近,那瘦高精實的身軀好死不死的擋住了電風扇的風,讓他熱的要抓狂了!
  
  「麻煩……借過……」男人看看他,又瞧瞧身後的電風扇,往旁邊跨了一步,微悶的熱風吹到臉上,雖然黏膩又不舒服,但是比悶熱的好多了。
  
  「你的臉很紅。」萊斯利亞淡淡的瞅著褚冥漾紅的有點詭異的面頰,對方病厭厭的感覺讓他有點不愉快,不禁微微的皺起眉,冷峻的面容看起來有點過分冷酷。
  
  「廢、話……不然你也來曬……看你紅不……」嗓音斷斷續續,連抱怨都吃力不已的感覺,對萊斯利亞而言,褚冥漾的語氣第一次夾帶這種新的情緒,讓他覺得有點奇妙。
  
  對方那微閉的黑眸搭上紅潤異常的臉頰,讓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定在褚冥漾身上,想要看的仔細一點,更加的仔細一點。
  
  萊斯利亞看著對方無力的睜開黑眸,皺起眉,不悅的說道:「擋到風了……」
  
  這時萊斯利亞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移動到對方面前,兩人的臉靠的很近,至少,是之前從未有過的距離,近到他可以看見那雙黑眸裡的不耐和煩悶。
  
  萊斯利亞淡淡的注視著褚冥漾,退開,坐回到床鋪上,看著褚冥漾一動也不動的趴在桌上,黑髮被風吹的輕輕晃動,眼神呆滯的望著空無一物的牆壁,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連自己的存在都無法讓對方有點活力。
  
  過了好久,褚冥漾緩緩的撐起身體出了房間,走到浴室裡狠狠的沖了個涼,然後頂著濕淋淋的黑髮,拎著一條毛巾,拖著有點昏沉虛浮的腳步走到樓下,不小心絆了一下,往前撲去,落入一個帶著一點冷豔香氣的冰涼懷抱,看著眼前垂落的金紅色髮絲,褚冥漾呆呆的撥開,然後扶著那雙手臂站起,有點呆滯的對著萊斯利亞說:「我中暑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這人講這種話,但是昏沉沉的腦袋讓他沒辦法多作思考。
  
  「嗯。」萊斯利亞微微皺起眉,這才知道這種臉紅發燙、雙眼無神的症狀叫做「中暑」,對方的體溫有點高的過分,而且唇色蒼白。
  
  讓對方站直之後,他鬆開手,看著褚冥漾搖搖晃晃的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用毛巾裝了一大堆的冰塊,然後放到頭上,閉起眼睛,舒服的嘆了口氣,倚著冰箱門就坐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萊斯利亞環著胸隨意倚著一面牆壁,看著褚冥漾難看的坐姿和滴水的髮梢,那雙金色眼眸中,沒有半點溫度,就只是看著。
  
  「你知道……七夕的故事嗎……」褚冥漾突然開口說道,這對他來講是很稀奇的事,畢竟他很少會開口跟對方講話,即使他們兩個已經見面過許多次了。
  
  他今天似乎特別有發表演說的欲望。
  
  萊斯利亞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就是牛郎跟織女,一年一會的日子,據說是,淒美的民間傳說……」褚冥漾自顧自的說著,語氣平和緩慢,聲音低低的輕輕的,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隔了一條銀河……在每年的七月七日,唔、用原世界的、農曆算法的七月七日,可以乘著王母娘娘派來的喜鵲、見面……」
  
  萊斯利亞靜靜的聽著,看著褚冥漾潮紅的臉和蒼白的唇,水珠低落的髮梢和被水氣浸潤的衣衫,頭上頂著一團包著冰塊的毛巾,黑髮裡、耳垂上,一個金屬的耳飾閃動著紅色的光芒,冷冷的、火焰般的紅色光芒。
  
  「今天、是七夕……」褚冥漾嘆息般的說道,昏昏脹脹的腦子讓他沒辦法多加思考,所有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沒有多加修飾的、顛三倒四的、完全毫無邏輯的話。
  
  「是所謂的情人節……」既然是這麼難過的日子為什麼要慶祝?
  
  褚冥漾昏沉暈眩的腦袋裡緩緩的冒出這樣的疑問,頭上的冰塊好像越來越不冰了,融化的冰水流進了衣領,沿著背脊流到褲子裡頭,感覺好噁心,頭又開始燙起來了……
  
  搖搖晃晃的扶著冰箱站起身來,打開冷凍庫,冷涼的氣息讓他想把頭塞進去,伸手取了一堆冰塊,丟到溼潤滴水的毛巾裡,隨意的包一包往額頭上放去。
  
  「熱死了……」咕噥般的報怨,傳進了萊斯利亞的耳中。
  
  如果真的有一個為他們兩個而產生的名詞,一定是情人劫……生命中最大的劫數,但是,他們之間可以用這個詞嗎?情人?
  
  如果真的有個為他們而生的字眼……一定跟劫數災難孽緣什麼的少不了關係……啊啊啊──頭好昏好脹啊──管他情人劫不劫,要搶劫還是打結都隨便了啦!
  
  褚冥漾閉起昏花的雙眼,在昏沉的意識間浮沉著。
  
  明明他們兩個不是牛郎織女啊,怎麼總是見不到面?至少、至少,他們不用搭橋才能相見,雖然他們之間的那條鴻溝是大到鵲橋也跨不過的,但是……不只是在七夕才相見,已經很好了……
  
  褚冥漾昏昏脹脹的腦袋充斥著各種思緒,看著那雙金色的豔眸,那頭火色的髮絲,嘴裡喃喃說道:
  
  「我們、哪……明明不是牛郎織女啊……」怎麼會見不到?
  
  
  * * *
  
  
  褚冥漾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花花、不斷晃動的天花板,眨了眨酸澀的雙眼,轉頭看見窗台上的那個男人,一臉冷淡的看著自己,那雙金色的眸子一點波動都沒有,紅色的髮絲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是個漂亮的人,只可惜是個鬼族。
  
  疲倦的閉起眼睛,耳中聽見某種呼呼作響的聲音,褚冥漾覺得不對勁,用力睜開眼,看見冷氣正在運作,腦袋快速運轉起來。
  
  完蛋了!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被自家母親殺掉埋葬的那景象了!話說回來冷氣不是他自己開的吧?他只記得坐在冰箱前亂講話然後就啥都不知道了,難道說,鬼族怎麼知道使用電器用品?喔?鬼族也是很先進的?
  
  褚冥漾突然很想一掌拍昏自己,居然讓一個鬼族待在自己身邊還毫無防備的睡死,然後現在還在亂腦殘!之前還講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什麼七夕的傳說什麼淒美什麼牛郎織女什麼東西啊啊啊────
  
  「我走了。」萊斯利亞冷淡的嗓音打斷了褚冥漾的自我厭惡,褚冥漾轉頭看著對方冷淡的金眸和豔色的長髮,渾沌的腦子開始緩緩運轉起來,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呆滯。
  
  萊斯利亞冷冷的看著呆愣的褚冥漾,將手上的書闔起,放到桌上,反手劃開一條黑色的空間縫隙,迅速的踏進去,連道別都沒有,反正,他們之間也不適用「再見」那套。
  
  褚冥漾看了看時鐘,如果對方一直都在他身邊的話,那今天萊斯利亞可真的是破天荒的待在自己身邊將近八個小時!然後……如果沒弄錯的話,剛剛昏睡的這段時間,是他在照看自己吧……
  
  他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他從不問,對方也從不說,一直都是單方面的往來而已,對方來,他陪,對方走,他也無話可說。
  
  那把玫瑰、那些蛋糕、那個耳環還有那些會面,他只知道有種關係稍微有點符合他們兩人的情況,但是那種關係是不可以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不可以也不可能。
  
  褚冥漾闔起眼睛,決定再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腦袋一直亂轉也不是辦法。
  
  在睡意朦朧時,他突然很好奇,對方在看的是什麼書,等等起床之後去看一下好了……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白天了,褚冥漾震驚的無法思考,自己竟然睡掉了一整天,而且除了早餐之外就什麼都沒吃,而且竟然沒人來叫醒他!
  
  震驚過後,他才想起來,老媽老爸出去蜜月,自家老姊從前天晚上就不在家了,據說是到朋友家過夜了。
  
  家裡只有他一個人,難怪沒有人來叫他。
  
  撐起有些虛軟的身體,褚冥漾打了個哈欠,抓抓亂翹的頭髮,視線落在書桌上的那本書,他下了床走過去,發現是一本有點老舊的繪本,在講七夕的故事,書後還有小小的附錄寫著七夕的傳統之類的那種兒童繪本,褚冥漾愣住了,對於一個鬼族對原世界的傳說有興趣感到非常訝異又驚嚇。
  
  這本書不知道是哪裡翻來的……
  
  褚冥漾隨手翻了下,看見自己的名字寫在繪本空白處,歪七扭八還大小不一的字體,一看就是小孩子的字跡,搔搔頭,對於這本繪本的印象非常薄弱,根本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有這本書的。
  
  放棄去探究這本書的由來,褚冥漾皺起眉開始找冷氣的遙控器,他就這樣吹了一整晚的冷氣,再加上昏睡期間吹的那幾個小時,少說也吹超過十小時了啊啊啊────
  
  整個房間都找過一圈之後,他翻上床,在棉被堆裡翻找,最後在枕頭邊發現了遙控器還有一朵紅豔的玫瑰,花瓣隱隱閃動著金色的流光,花的旁邊還有一隻火紅的紙鶴,他明明記得起床的時候就沒這東西啊?
  
  等等!原來鬼族也會摺紙?
  
  那玫瑰帶著特別的金紅色和特殊的冷豔香氣,他知道只有兩個人有這種花,一個是他自己,不過因為怕老媽追問所以他把花束留在黑館了,反正那花看起來還不會爛掉,可能永遠都不會枯萎也說不定……另一個,就是那個人。
  
  之前送花是因為母親節……表達對母親的情意,雖然他完全搞不懂對方送給他要幹麻,他又不是他媽!就算是送給老媽也不會送玫瑰吧!
  
  那這次,送花代表什麼?
  
  褚冥漾一個頭兩個大,感覺像是中暑纏身一樣。
  
  小心的捏著花梗,褚冥漾頭痛的看著那豔麗的玫瑰和那隻紙鶴,不懂為什麼要送花又送紙鶴?這是什麼最新型的暗號嗎?
  
  褚冥漾為難的看著手中的玫瑰,不知道是該丟掉還是養在水裡,是說,丟掉的話會不會被報復啊?紙鶴留著還沒什麼,但是玫瑰就過分招搖了。
  
  房間裡冷涼的空氣混合著冷豔的花香,在褚冥漾的一吸一吐之間,沾染到他全身。
  
  
  
  
  END
  
  
  * * *
  
  
  七夕情人節系列~七夕快樂牛郎織女會面快樂!(啥鬼)
  萊漾的情人節是黑色情人節,有點悲傷的有點快樂的那種。
  其實這篇的副標應該打上:愛在發燒 之 高熱中暑的黑色情人節。(去死)
  還有冰漾的情人節喔~(樂)
  其實說穿了玫瑰花→愛情,紙鶴→鵲鳥,分別是愛情的象徵跟七夕的代表這樣。
  
  感謝鍵閱!(笑)

  還有,我想有些人連過去之後會很喜歡硝子大人的圖,會按右鍵存下來,請千萬不要不要挪作他用好嗎?(誠摯的拜託大家)
  關於「自重不能」的事請別再留言詢問了,要不然硝子大人會瘋掉。(默)

  以上的話我是難得用很沉重的心態在講的,請大家認真看待。
  
  謝謝!

  
  【關於自重不能】引用自硝子(被打)
  
  關於自重不能
  目前不打算開放通販了。
  也暫時不會開放留書了。
  因為我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處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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