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一群剛上完實戰課的學生摀著受傷流血的地方在保健室外探頭探腦,臉上表情滿懷憂慮,再三確定那個該值班的危險恐部分子不在之後才勉強鼓起勇氣踏進去。
  
  「哈囉~ween--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新鮮的活體們?」那張笑容閃亮亮氣場卻非常陰森森的臉孔突然出現在面前,學生們呆滯了一下後爭先恐後地拼著就算撞破保健室的門也要跑出去的想法瞬間溜的不見人影。
  
  「唔呵呵呵呵……」九瀾倚著門框看著遠去的背影,嘴角邊掛著抹也抹不掉的血腥微笑,硬生生把溫馨潔淨的保健室搞的像是百年兇宅一樣。
  
  藍袍可以感覺到九瀾的心情不同以往,他現在整個人都很不好,表情不好、心情不好、氣場更不好。
  
  「真搞不懂為什麼今年萬聖節又是羅耶伊亞先生值班--」
  
  「九瀾先生雖然很不正經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依靠的。」
  
  「是嗎?那你抖什麼抖?」
  
  「……我覺得剛剛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好像被摸了一下肚子?現在肚子有點空空的?」
  
  「……」對方回以悲憫的眼神。鳳凰族雖然有強大的治癒及再生能力,但是沒有強大到足以長回一個內臟的。
  
  九瀾溜著滾輪椅回到位置上,撐著下巴戳著眼前的吊飾,光線打在眼鏡上反射出嚇人的逆光,白皙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一股深深的、不想被打擾的氣氛。
  
  其餘的藍袍輕手輕腳的做事、走動,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就怕打擾到九瀾之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這寂靜冷凝的像是太平間的保健室想起了一串熱烈搖滾的鈴聲,還是原世界某知名搖滾樂團,氣溫突然下降了幾度,眾人屏氣凝神等了一陣子,那嘶吼般的鈴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大聲,氣氛也越來越壓抑,在藍袍驚恐地想要跳窗而出的時候,九瀾才慢吞吞地把手伸進口袋裡--
  
  「哈囉?」
  
  接聽完電話後,九瀾站起身,懶洋洋地伸懶腰又扭了扭脖子後,輕飄飄地丟了一句「我去支援」就走了,白大掛消失在眼角的瞬間,陽光突然燦爛又美好,空氣清新又怡人,全世界明亮又美麗,剛剛壓抑到連自己存在都忘記的一眾藍袍這才深深感受到--
  
  原來二零一二年最可怕的不是傳說中的世界末日,而是活生生的萬聖節百鬼在眼前傾巢而出。
  
  
  * * *
  
  
  如果褚冥漾可以選擇,他還寧願去保健室陪著九瀾值班,相較於眼前亂七八糟東西四處肆虐的畫面,他突然覺得九瀾的異次元血腥口袋也不是那麼糟糕。
  
  至少那口袋還比較「整齊」了一點。
  
  「喂白袍!往你那邊去了!」
  
  褚冥漾回過身下意識就是一個爆符甩出去,血淋淋的腦袋在他眼前炸開露出裡面柔軟、微微顫抖的腦組織。
  
  靠!影集裡那些腦部手術果然都是美化過的吧!!!
  
  褚冥漾閉上眼睛憋住呼吸忍住噁心的血腥味,張眼又是一串無差別的水子彈掃射。
  
  明明控制這些打不完的噁心腦袋的法陣就在眼前卻一直靠近不了!他很抓狂!他很火大!下次公會再派給他這些神經病任務他絕對要轟掉負責人腦袋!
  
  「支援呢!!!」還在苦撐的幾個白袍忍不住暴躁的大吼,從剛剛一踏進來就被這些怪異的腦袋啃了幾口、吸了幾口血,他們已經無法再忍受更多了!乾脆組對回去刷公會總部吧?連署滿十個就去吧?暴怒的袍級是可以適當發洩怒氣的吧?這樣無罪吧?對吧對吧對吧?
  
  褚冥漾甩掉在他手臂上咬了好幾個血淋淋大洞的腦袋,一槍爆了它,疲憊地看了一眼炸開的腦漿和血液,貧血引起的暈眩感真的很糟。
  
  「唉唉唉--別咬我屁股啊啊啊啊啊啊--」旁邊的人比他更慘。
  
  「不--准--咬--我--肚--臍----」伴隨著這聲大吼是一串炸不完的爆符。
  
  崩潰的環境使人神經病。褚冥漾眼神渙散,大腦已經開始空轉,手上機械式的扣板機,反正閉著眼睛都可以打死一串也就不用在意瞄準不瞄準的問題了。
  
  「唔呼呼呼,情況真慘啊,十人小隊死了三個,殘了兩個,昏了一個。」褚冥漾感覺到背脊一陣發涼,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讓這片血腥的畫面更加噁心。
  
  「小朋友,你們狀況真慘啊。」
  
  鐮刀無聲無息滑過,一大片腦袋輕輕鬆鬆被裁成兩半,白色混著紅色異體的半顆腦袋顫巍巍地掛在鐮刀上,就像是收割一樣簡單。
  
  那把黑色的死神鐮刀上還掛著螢光南瓜小吊飾,隨著某人東揮西砍在半空中晃動,老實說這畫面看起來真的超像什麼邪靈召喚儀式裡的鬼火引路登之類的。
  
  「呵呵呵呵呵呵……小朋友你臉色很不好喔呵呵呵,要不要趁現在簽死後研究契約呢唔呼呼呼?」
  
  暈眩又耳鳴的褚冥漾脫力地坐在地上,沉沉喘著氣,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水藍色小槍變回石頭落在掌心,他的精神力已經不夠維持兵器顯型。
  
  「戰鬥中鬆懈不好喔小朋友。」九瀾陰森森地笑著,手上動作沒停,輕鬆一劃就是一片腦袋慘死,嘴角邊森然的弧度拉了開:「這些東西,拿來研究都還不夠有價值呼呼呼呼呼。」
  
  九瀾悠哉地一邊揮刀一邊走向不斷湧出噬血腦袋的法陣,直接用腳踩壞戳壞陣眼,那些腦袋嘰嘰叫高聲叫了起來,集結剩下的力量組成一團扭曲的人形撲向毫無反應的褚冥漾。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褚冥漾被那團血淋淋的東西嚇了一跳尖叫起來,抽出風符一揮就把那人型怪物攔腰砍成兩截,幾個動作讓他眼前又是一片白花花的小星星升起,感覺好像--
  
  褚冥漾「噗咚」一聲倒在地上,順利成為第二名失血過多昏倒的。
  
  「嘰--」要再撲第二次的怪物被趕過來的九瀾一腳、狠狠、踩爛,瞬間,血液腦漿和一些腦組織濺上了他的下襬,在白色大袍上劃出血色的、宛如箭般的痕跡。
  
  「唉呀唉呀,真的,很找死。」重重踏了幾腳,直到所有的腦袋都在他腳底下被踩成爛泥巴一樣的東西才停止。
  
  四周一片無聲,在見識過這名支援袍級的兇殘之後,餘下的白袍完全不敢出聲說他們需要治療,他們甚至非常懷疑公會派來的支援是藍袍,有這麼兇殘的藍袍嗎?
  
  「唔呼呼呼呼……」渾身沾滿黏稠組織液的九瀾抱起褚冥漾,對著一旁呆愣的白袍陰冷地笑了起來,眼底的殺意暴起,嘴裡森涼說道:「都不動是想一路流血流進太平間嗎?不如考慮當我的標本如何?」
  
  於是兵荒馬亂之後,所有人(帶著他們的斷肢殘腿)平安回到了保健室。
  
  
  * * *
  
  
  當褚冥漾醒來時,他正在吊點滴輸血,隔著簾子他能聽見有人正好心情地在哼歌,但是歌曲實在很不利於病人安養休息,只是大家都知道過去勸阻九瀾的代價是他們付不起的。
  
  「九瀾大哥……」
  
  「唔?小朋友醒--啦--♪」
  
  一抬眼,又見去年的巫婆帽。
  
  褚冥漾實在很疑惑對方有幾頂帽子,他記得去年他被迫收了好幾頂起來了不是嗎?說什麼當做定情禮物,他根本不想要這種莫名其妙的定情好不好!害他現在看見巫婆帽就有陰影。
  
  「應景萬聖節啊。」看見褚冥漾直勾勾的視線,九瀾咧出一個笑說道,那燦爛到令人覺得陰森的笑容配上這頂巫婆帽實在有種說不出的詭譎氣氛。
  
  而且說到萬聖節,褚冥漾對萬聖節也有陰影--而且其程度比巫婆帽更加強烈!!!
  
  「萬聖節最重要的就是--」九瀾笑得更燦爛了。
  
  褚冥漾吞了吞口水,小小的心臟都要停止了。
  
  心臟急促跳動,近在咫尺的金色雙眸就如同去年般直勾勾看著他,大咧咧地向他要求--
  
  「Trick or treat?」
  
  還是讓他直接昏過去吧。
  
  意識混沌之間,褚冥漾看見了九瀾身上的白袍在直起身的時候,衣角內閃過了大片的血漬,像是箭矢射出一般的噴濺型狀。
  
  就好像去年血花在他眼前漫天散開一樣,就如同剛才昏倒前血腥染上那件白大掛一樣。
  
  原來昏倒前那不是他眼花啊,九瀾真的用腳把所有腦袋踩爛了。
  
  褚冥漾滿懷著驚悚睡過去了。
  
  ……好像從遇見九瀾開始,他的萬聖節就非常血腥啊?
  
  
  
  
  END
  
  
  * * *
  
  
  萬聖節快樂(?
  我喜歡血腥九瀾(欸
  忘了說,他的鈴聲是Linkin Park的Bleed it out這樣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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